第(1/3)页 “我就不是了?”娄晓娥打趣着问。 “肯定是啊。”聋老太太笑得眉眼挤在了一起,“不过啊,解放这不一直搀着我呢嘛!” “哈哈,那好啊,我也搀着您。”娄晓娥走了过来。 进了屋门,娄晓娥在墙边摸索一下,拽了一下电灯灯绳。 灯光照亮这间屋子,聋老太太张罗着说:“快都坐下歇会儿。晓娥,你给解放倒杯水。” 娄晓娥和阎解放不好立即离去,再陪着她坐会儿。 聋老太太看着这两人,笑着说:“刚才我还问解放呢。” “问他什么?”娄晓娥问。 “问他有没有对象啊。”聋老太太笑得很开心。 “有吗?”娄晓娥笑看向阎解放。 见他摇头,她再对聋老太太说:“别说解放了,我弟弟二十四了,也还处对象呢。现在不比从前了,结婚都晚点儿了。” “嗯,倒也是。”聋老太太点点头,“还是现在好。” 大院的人,都知道这位老人有过拥军的既往经历。 娄晓娥就赞美着说:“老太太,您经历过的事儿多,体会也就多。” 聋老太太听不懂什么是“体会”,略微疑惑地看着她。 “老太太,娄姐是说您有帮助八路军的经历!”阎解放大声提示着。 聋老太太听得清楚,不住地点头。 “是,我是给八路军做过军鞋。”她回忆着说。 聋老太太是五保户,肯定有过很多难以忘怀的记忆。 老人的记性不好,但相对来说,近来发生的事会记不清,多年前的事,却可以清楚地说起来一些。 听她说着往事,娄晓娥和阎解放都听得很认真。 说着,她感慨地握住娄晓娥的手:“你爸你妈那时候儿,也给八路军捐过军费呢。” 娄晓娥略微点点头:“是嘛?我都没听我父母说过。” 或许是出于某些原因造成的信息阻碍,娄父娄母的这些往事,因为不好查证,而并未得到有关部门充分的重视。 而娄父娄母,又觉得这些是自己尽的“绵薄之力”,对此也就不再多说什么。 现在的娄晓娥听着,只是模糊地了解一些,并没有太往心里去。 聋老太太看了看她,没有再多说什么。 阎解放忽然想起来问:“娄姐,您刚才说您弟弟还没处对象?” 提到这事儿,娄晓娥觉得有点难堪。 娄父虽然曾是轧钢厂的大股东,却也因此受到了有关部门的质疑。 连带娄家人,正在逐渐陷入到被单位边缘化,甚至要接受调查的窘况之中。 娄晓娥的弟弟娄晓光,肯定也受到了家庭背景的影响。别说谈对象,人家不躲着他走就算是好的了。 她没有回应,阎解放却低声说:“有位小学老师,人很好。” “哦?”她来了兴致,“是什么情况?” 阎解放就把冉秋叶的简单状况,大致跟她说了。 对于冉秋叶的年龄、外貌、性格等方面,娄晓娥自然是没话可说。 可对于她的华侨家庭身份,娄晓娥却有些迟疑了。 两家都是有问题,这样的情况下处对象,能有好的结果吗? 见她犹豫着没有回应,阎解放淡然地说:“我觉得他们俩很合适,即便有困难,却正是可以作为彼此的考验。” 娄晓娥看向他,暂时还是没有说话。 “暴雨不终朝。”阎解放看着她,镇定地说。 “谢谢解放。”娄晓娥脸上的神情轻松了许多,“我明天就找我弟弟跟他说去。” “我还是先跟冉老师说吧。”阎解放笑着说。 “对对对。”娄晓娥连声说,“那我先替我弟弟谢谢你了!” 两人说笑着,聋老太太听得不是很清楚:“你们说什么呐!” “说您了不起呐!”娄晓娥开心地说着,冲她竖个大拇指。 聋老太太被她的话和神态,逗得笑个不停。 “晓娥,娄晓娥!” 许大茂站在院里大喊着,语气里显得很是不耐烦。 聋老太太隐约听到,脸上立刻现出不悦。 “干嘛?!”娄晓娥带着同样的语气,拉开屋门走了出去。 两人在院里说了什么,她再次走了回来。 “什么事儿啊?”聋老太太皱着眉头问。 娄晓娥显得很焦虑,但也只好自己忍了下来:“鸡毛蒜皮的小事儿,他总是找茬儿!” 聋老太太叹了口气,低着头没再说什么。 阎解放知道,此时焦虑的不仅是娄晓娥,许大茂同样是,甚至更是。 出于对娄家事情的烦躁和畏惧,许大茂正在找辙躲避,甚至想到了离婚。 风暴之中难有安心的生活。 更何况,还有“夫妻本是同林鸟,大难来临各自飞”的老话。 这样的话,对于身处家庭的夫妇来说是警示,还是劝慰,就要看各自的脾性了。 “晓娥啊,看开点儿。”聋老太太劝说着。 她的话里,似乎蕴含着很多饱经世故的无奈,也有一份不甘心地意味。 娄晓娥对此还能说什么,只好默默地点了点头。 婚姻中原本的强势,以及目前状况的弱势方,她并不能保证许大茂会有什么具体的想法与措施。 虽然她知道丈夫有沾花惹草、贪图小恩小惠,并以此自得的劣根性。 可从传统观念来说,她还是尽可能地想维持家庭。即便目前两人婚后几年,还没有孩子。 “晓娥啊,你别老自己委屈着。”聋老太太继续劝说着。 娄晓娥暗呼口气,点点头说:“您放心吧,我能想得开。” 阎解放不便说什么,但心里却知道:以后世的观点来说,娄晓娥是个富婆。 即便是目前的状况,她也可以说是生活无忧的大家女,更还是位贤淑的妻子。 人们都自以为很聪明,对于别人的问题,以及事后的总结,似乎都能一针见血地说出来。 可对于自己的事,却几乎都是处于懵懂的状态。 第(1/3)页